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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之女》影评和书评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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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6-28 02: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摘自豆瓣


<砂女>是战后日本存在主义文学家安部公房的代表作,作者以极富有现实感而又充满怪诞气息的寓言手法反映了现代人所处的一种孤独的困境与现代人的生存困惑,对人的存在空间、人的存在价值这一系列现代性文学的主题进行了深刻探索.

勅使河原宏与《砂丘之女》
《砂丘之女》是日本导演勅使河原宏1964年执导的作品。勅使河原宏是在国际享有盛誉的电影大师,但他在在日本,不仅仅因其在电影上的成就闻名,同时其也是一名著名的陶艺大师。
勅使河原宏生于1927年,其父勅使河原苍风是日本插花艺术学派“草月流”的创办人。勅使河原宏早年学习的是美术,50年代中后期起开始拍摄记录片。1962年,勅使河原宏把著名存在主义小说家安部公房(1924-1993)的小说《山之穴》(又名“陷阱”)搬上银幕,开始受到影坛的注意。《砂丘之女》是勅使河原宏在执导《山之穴》后的第二部作品,该片同样也是改编于安部公房的同名小说《砂丘之女》,并由安部公房亲自出任编剧,主演为冈田英次和岸田今日子。
影片主要讲述的是冈田英次饰演的昆虫学家来到偏远落后的村庄采集昆虫,不料被村民设计将其和一个寡妇(岸田今日子饰)困在沙坑中的木屋里。一男一女宛如笼中的动物,一举一动都在村民的注视之下。昆虫学家就像是寡妇捕获的来自文明世界的猎物,两人不可避免地纠缠在一起。无奈的昆虫学家,多次试图逃出沙丘均告失败,逐渐,他对寡妇的情欲,爱恨,恐惧,彷徨,绝望交织在一起,随着时日的流逝,在他的内心深处,构筑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心理牢笼,在影片最后,即便他有机会走出囚禁他的沙丘,心中再度萌动对自由的一丝向往时,几经挣扎却又最终麻木地返回囚笼,他始终无法逃脱……

影片海报
勅使河原宏运用用冷酷的镜头,结合怪诞的情节,黑色的格调,使全片笼罩在压抑、阴沉的气氛中,再加上著名音乐家武满徹的出色配乐,生动的描述了一个荒诞诡异的世界。整部影片叙事十分流畅,在勅使河原宏的掌控下,剧中一切事物的存在都似乎理所当然,剧情也信手拈来,看似荒谬又实际合理,充满着黑色幽默,其强烈的个人风格让观众耳目一新。
从当时的时代背景来说,60年代的日本正处于从战后创伤恢复过来走上经济高速发展的轨道,随之也产生大量的社会问题,暗含着重重矛盾与危机,导演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内心焦虑不安,却又无法找出解决的方法。安部公房的小说《砂丘之女》正好与其观点不谋而合,影片预示着:即便个人从发达的社会来到原始部落寻找宁静之邦,最终却将重新陷入新的危机之中去,表达了其悲观主义的情绪及对未来一种不确定性,同样,原作者安部公房早年颠沛流离的生活所产生的对故乡的一种厌恶感也在影片中有所体现,片中的村落或许就是安部公房心中的模糊的故乡印象。
《砂丘之女》上映后好评如潮,在日本影坛引起轰动,在国外影展也获得了极高的荣誉————获得法国康城影展评审团大奖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提名,勅使河原宏名噪一时。

勅使河原宏晚年照片
此后,勅使河原宏与安部公房再接再励,两人再次合作把安部的小说《他人之颜》改编为电影,同样也广受好评。与此同时,勅使河原宏组织了一个电影导演团体,并命名为“草月影馆”(很明显,此名是受到其父所属的插花艺术流派“草月流”的影响)。该组织聚集了大批优秀的个体电影作家,也创造出不少优秀作品。
1972年后,勅使河原宏逐渐停止了电影创作,醉心于陶瓷艺术,在这个领域也达到了很高的造诣,并于1980年成为插花流派“草月流”的第三代掌门人。1985年勅使河原宏又投身于日本传统庭落的制作。
1984年勅使河原宏重新回到阔别多年的影坛,执导了他人生最后三部影片,其中以1989年摄制的《利休》及1992年的《豪姬》较为出名,但其风格与其60年代的作品已有较大区别。上述两部影片更多的是表现了勅使河原宏潜心日本传统艺术多年获得的感悟——即他更多的是追求个人内心的平静、祥和与净洁。
勅使河原宏逝世于2001年,一共执导了10部影片。《砂丘之女》名列20世纪日本百佳电影第82位。


受安部公房影响最大的电影导演是敕使河原宏。代表作品《陷阱》(1962) 、《砂之女》(1964)。下面转载评论一则,作者宋烈毅 。

安部公房在他的小说中,总是将人物置身于一个有别于我们这个普通世界的地方,一个异地,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在那里他让他小说里的人物像做着噩梦似地挣扎。同小说《箱男》一样,安部公房为他的小说《砂女》里的主人公精心设计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令人窒息的空间--一个海边的“沙洞”。在“沙洞”中,安部公房让一个叫“仁木顺平”的男教师与“沙子”以及沙子周围“沙化”的人、无形的制度作战。当这个孤身一人来海边采集昆虫标本的男教师误入“沙洞”之后,所有的荒诞就发生了。

在加缪看来,荒诞往往有一个“可笑的开端”,并且荒诞在“这种悲惨的诞生中获得它的高贵”(加缪《西绪福斯神话》)。不是这样吗?当小推销员“萨姆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虫时,卡夫卡的小说《变形记》便开始了它那令人心酸的荒诞之旅。我们可以把安部公房的小说《砂女》看作另一种“变形记”,但我们不可能在《砂女》中寻找到“萨姆沙”的命运,那种可以把天花板倒过来看看的一只甲虫的命运。在《砂女》中不存在那种人的变异,而是空间的变异。但“异化”的确是个好东西,无论是人的还是空间的,一切都就此打上了荒诞的印记。在沉闷得令人窒息的叙述中,安部公房的小说《砂女》中的荒诞发生了,并且像“沙崩”一样不可遏止。

“八月里的一天,一个男人失踪了。”--小说《砂女》的开头是以一种很陡的方式开始的,就像“沙洞”的悬壁那样陡,这让小说的叙述自始至终夹杂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好吧,那就让我们一起随着这个“失踪者”落进那个热烘烘的“沙洞”里吧。在这个“异化”的空间里,到处都是沙子以及沙子所衍生的一切,甚至连小说的主人公在“沙洞”里遇见的那个的寡妇也像沙子一样,无声地流动,少言寡语。“女人站在幽暗之中,比幽暗更黑暗”,“女人的动作和沉默,不知不觉充满了一种恐怖的气氛。”对于男主人公“他”来说,也许这个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女人比不断发生的沙崩还要令人不安和紧张。从来就没有人能够从“沙洞”里逃出去,而居住在“沙洞”里人,所有生活的意义就在于不断地“清沙”,维持“沙洞”的存在,不使其垮掉。在“他”和寡妇之间,“沙”一直充当着一个“意想不到的第三者”,“沙”同时也是情欲的象征:“脱长裤时,一把沙子通过手指的根部,直冲泻到了大腿的内侧……。”

而我们就真的跟随着“失踪者”彻底地掉进了“沙洞”之中了吗?事实上,我们中了圈套了。我们在“沙洞”里看到了沙洞之外的世界,并通过外面的世界反窥到了 “沙洞”。在“沙洞”中,我们可以和“他”一起在报纸上读到一则关于一个日本吊车司机被坍塌的沙子压成重伤,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报道,小说的深意正在于:“沙洞”无所不在。在“失踪者”看来,他身边的那些“连皮肤都发灰的家伙们”所过的是一种“灰色生活”,因此,他对自己的这次海边之旅采取了“极其保密的态度”。在旅行之前,“失踪者”过的是一种处于隔离状态的生活,这种生活致使他成为一个“精神性性病患者”,在他和妻子“行事”时“一定得套上橡胶制品”。然而,厌倦了一种“沙洞生活”,却掉进了另一种“沙洞生活”。在“沙洞”中,我们还可以看到洞中之洞的现象。那是“失踪者”在空地上挖的一个用来捉乌鸦的叫做“希望”的陷阱,他期望在乌鸦的腿上绑一封求救信。小说俨然告诉我们,在“沙洞”中,如果有信鸽的话,那就是乌鸦,也只能是乌鸦。

安部公房试图通过他的小说启示我们,这是一个监视和被监视的世界,捕捉和被捕的世界。当“失踪者”带着他的杀虫瓶和青化钾走在捕捉昆虫的路途之中时,他误入“沙洞”,被“砂女”捕获,“失踪者”在“沙洞中”过的是一种被监视的生活,那高高的“了望哨”时刻掌握着他的举动,沙村里的人们用“大网篮”搬运沙子,也用“大网篮”控制着他的逃跑行动。更值得我们警觉的是,“失踪者”即便在“沙洞”身陷绝境,还不时“莫名其妙地想起杀虫瓶里的青化钾”。他要捕捉的究竟是谁呢?是读者我们吗?在小说《砂女》中,一切都陷入一种怪圈,对于这种怪圈,小说作了如下阐述:“所谓‘美比乌斯圈圈’,就是将一条纸带绞一下,然后将纸带背面的一端,粘在纸带表面的一端,形成一个环,即一个‘不分表里’的空间。”小说中所描述的真实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不分表里”的世界,“失踪者” 既在洞中又在洞外,作者让“失踪者”在洞中不断地回忆他在洞外的生活,让他“重返”他妻子的“‘失去丈夫’的屋子”里看看,这种写作意图强调了“不分表里”。所以“失踪者”企图逃出洞外的所有努力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有的人都生活在怪圈之中,甚至连“失踪者”的同事--一个“老是象刚洗过脸似的,眼皮肿肿的”的男人,一个热心搞工会运动的人,竟然“将工会运动和自己的私生活如同‘美比乌斯圈圈’那样联系在一起。”

如此看来,小说《砂女》所有荒诞的秘密正在于这种空间的扭曲,并且让现代的人遭遇这种扭曲。这多多少少让人想起埃舍尔的那些同样怪异的黑白版画,那些空间被扭曲后的恐怖真实。这种荒诞之所以能使读者产生共鸣,还在于荒诞的现代性特征。在小说《砂女》中,我们也能目睹到卡夫卡小说中那种对于“官僚机构”的恐惧和抵抗,在“沙洞”的周围存在着被一个无形的“联合组织”指挥控制着的一群人,他们时刻站在“了望哨”上用望远镜进行监视,他们的任务是不使任何一个陷入“沙洞”里的人逃走,他们“每周一次,配给烟和酒”,使“失踪者”的存在“作为推动这里日常生活的一个齿轮”。另外,小说以多种不易觉察的方式渗透了大量关于现代工业化生活的描写:“登山家也好,大楼擦玻璃窗的也好,电视塔上的电工也好,马戏团的空中飞人也好,发电厂烟囱的清扫工也好;要是被底下的事吸引去了注意力,那就到了他的灭顶之时了。”有时,工业化所制造的隔离感和那种精神的空虚连一只胃也不放过:“他好容易吃下一串沙丁鱼、一个饭团。胃就像橡皮手套,冰凉凉的。”我们还可以看到在噩梦般的工业化生活里,人退缩回动物性的特征里,在这里“女人把身体缩起来,摆出一副黄蜂产卵般的姿势”,以及集体狂欢式的“雄的和雌的交配”的性交恶作剧,才可以消解工业化的压抑。

安部公房的这部令人惊骇的小说虽然荒诞不经,但也或多或少地带了某种自传的痕迹,只不过这种痕迹很淡很轻,不易察觉罢了。作为一个昆虫爱好者,安部公房在小说中不厌其烦地描写了大量昆虫,并且文中处处可见使用了昆虫的隐喻,这为小说营造了某种神秘的氛围,这种氛围“就像薄羽蜉蝣的翅膀,散发出淡淡的光的碎片”。当我们漫游安部公房的“美比乌斯圈圈”,试图揭开那些充满悖论的谜语的底时,还不要忘了他警告我们的那句:“时间,就像蛇腹一样,弄出深深的皱纹,折叠了好几层。那一层层假如不绕远道,就无法向前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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